埃已从萨腾的意识中剥离了。
铁链被解开,刽子手回到了府邸,在天鹅绒的大床上穿一件雪白的纱裙,怀抱着孩子睡得很安稳。
满脸疲惫的重塑者坐在一旁的靠椅里,碎发散在额前,一双红瞳微微闭合,正在陷入沉睡的边缘。
埃已望着这场景突然觉得熟悉,又突然觉得呕心。
“你察觉到了?”虚空中的声音道,“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埃已深呼吸,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萦绕,“难道普路同……”
“没错,普路同在那玻璃房里实际上已经死了无数次了,”那声音接道,“每一次都被威诺希复活了——不对,应该说是重塑。”
埃已呼吸困难。
“毕竟,艾坡隆和尤拉努斯那种玩法没人能挺住的,”那声音愈发平静,“神选不能斩杀神选?谁说的?威诺希做的而已,为了震慑神选不要互相迫害,以他一己之力塑造了规则而已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埃已颤声道。
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,”那声音道,“你要问,重塑的人还是原先的那个人吗?答案是不知道。
“萨腾努斯不知道自己死过,也保留死前的记忆。但那活着的,真的还是萨腾努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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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,我说,那你说,你要将我们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?
他止了步子立在原地,说,自由的那一步,无限的那一步。
你不觉得已经达到了吗?我反问,你到底想确认什么?
我想……确认你的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