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来只是那人的投影。
那人知晓所有，却直到一切无法挽回之时才现身。
同样的容貌，同样的声音。
除了一抹，和血一样殷红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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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学会了披散头发，学会将自己塞在并不合身的工作装里对大多数事物充耳不闻。
却仍没学会如何抹消睡梦中出现的普路同的声音。
那人便出现在这样的梦里。
那时普路同的呼唤戛然而止，周围陷入漆黑一片。那人便踩着轻盈的步子，水波以她的脚尖为中心扩散开。
如同满月。
“白，”那人的身形自黑暗中逐渐显现，“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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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路同的头颅被那人扔了出来，咕噜噜滚到她脚下。
她惊恐到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和哭喊。
“你听好了，我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了去了，”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，冰冷的手指揪住了她的头发，“不过就是一个投影，总要做些令我恶心的事。”
她望着那人碧绿的眸子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你连声音都发不出吗？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吗？”那人戏谑地挑起眉，“当初忤逆我的勇气呢？”
那人放开她的头发，转而箍住了她的脖子，迫使她半站了起来。
“还有遗言吗？”
她感到泪自眼角涌出。
“说吧，说呗。”
那人的手指逐渐拢紧，她只觉呼吸困难。但那积压于心底的话却如同一枚子弹，冲破了层层血肉，穿膛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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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见她。”
“我想见，普路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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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的脖颈被捏碎，血肉溅了暮因一身，后又化作烟尘消散而去。
-解决了？
-没有。她在最后一刻……
暮因同那自虚空中飘来的威严之声对话。
-是你仁慈了。这仁慈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。
神殿之中的艾坡隆握紧了手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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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后的神选之人要醒了，暮因。”
“你的投影能做的，比你想象的也多了去了，暮因。”
